晚清徽州民居建筑思維范式分析
徽州位于皖南,是一片承載著悠久文化的土地。由于明清時期經濟文化的繁榮,徽州人在文化各個領域都取得了獨特的見解和風格,使徽學、敦煌學和藏學被稱為中國三大地域文化顯學。其中,位于義縣的宏村和西遞古村因其古徽州地域文化的代表性而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
宏村完全保存了南宋紹興元年以來800多年的每一次改造和擴建成果。到1949年以后,村里還有100多棟明清古建筑,其中以建筑、庭院、魚塘為整體,保存完好具有徽州民居特色,對外開放的有承志堂、樹人堂、碧園、德義堂等。其中,從宅院的八字門樓可以看出,只有承志堂和樹人堂是官宦家庭的宅院。在等級森嚴、注重禮法的封建社會,只有官員才能享受八字門樓的特殊建設形式。這是惠州千金門樓四兩屋理念的巨大榮譽。其中,無論是賈而為儒還是士族家族,都會以共同創作的方式在其宅院的建造和裝飾中展現民居裝飾理念的完整性。
一、樹人堂建設背景
樹人堂的建設時間略晚于承志堂。他們都是官宦家庭,但不同于承志堂主人王定貴晚年為了既富又貴的完美生活而捐贈的朝廷官階。樹人堂主人王星聚曾在首都當官。由于對清末官場的腐敗不滿,在野心無法施展的情況下,他毅然辭職,在同治元年,即公元1862年開始修建樹人堂。王二次鴉片戰爭剛剛結束,國家失去了獨立主權,深入成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社會環境。清朝已經衰落,戰爭影響了徽州?;丈桃蚱浜诵慕洕鷣碓磁c政治環境密切相關,使徽商整個商幫逐漸由盛轉衰。作為大歷史的見證人,面對內外的困境,王星聚將內心的期望融入到樹人堂的木雕中,使整個房子的大廳成為一個具有統一主題的藝術展廳。
在農業社會,以土地為基本生產資料的廣大中國農村,在土地上蓋房子是極其神圣的,尤其是在堪輿藝術極其發達的惠州?;罩菝窬优c其他地區傳統民居建設的根源相同,寄托了業主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向往、對子孫后代的教育和對家庭未來的期待。在被稱為東南鄒魯的徽州,這也是業主知識、社會地位和精神氣質的窗口。在徽州民居建設中,這些向往和期待凝聚在雕刻中,成為徽州民居主人精神世界的象征性表現和內心隱喻。
二、傳達儒道互補整體形象的圖像
樹人堂的木雕主要分布在天井下正堂兩側的廂房,徽州民居是有堂有井,無宅不雕。在廂房外面的雕刻中,最受業主關注的是東西廂房窗外的窗欄板。樹人堂廂房的窗欄板分為上下兩塊。上半部分采用深浮雕多層次雕刻技術,刻有人物故事文王訪賢和順耕歷山。窗欄板的下半部分以淺浮雕的形式雕刻出不同的古代圖案。這是房子里最精致的兩塊木雕,也是最接近主人內心精神世界的兩塊木雕。
文王訪賢描繪了周文王回到西岐,不顧年老多病,禮賢下士探訪姜子牙的片段。在雕刻中,周文王出現在畫面右側,棄車步行表示誠意。左盡頭橋下戴帽子的人是姜子牙。在“文王訪賢”雕刻下方的博古案中我們可以看到與這一主題相對應的博古符號如在香爐左側的花瓶插有三支戟為“連升三級”,下方散落的書卷與象棋“士”等散件皆有讀書出仕之意,香爐右側花瓶插有花翎,也有為官與官運亨通之意。
以古代圣王的傳說為基礎,描繪了舜耕歷山的故事。雕刻展示了歷山大象替舜耕種、堯帝聞訊前訪問的場景。在下面的博古圖中,中間的香爐和房子里其他木雕的香爐在造型上有明顯的區別。香爐的三腳像水一樣倒影,像煙云一樣飄渺。香爐左側的花瓶里插著道教的法器,下面散落著各種古雅的瓦當,整體表現猶進幻境。
在窗欄板的人物主題上,選擇了堯、舜、周文王等儒家推崇的圣賢君王??梢?,在接受儒家正統教育的退休官員王星聚的心中,他希望這個亂世的君主具有圣賢君王的素質,能夠了解人民的善良和任務,走訪人才。在順耕歷山的構圖中,把大象放在木雕的中間,這也是萬象更新的意義。窗板下半部分博古圖案的組合可以看出中國士大夫階級在歷史變遷中形成的儒道互補的文化格局。歷史上,士大夫以儒道互補的靈活思維,在心理底層維護自己的人格基礎。窗板一組是官運亨通的圖案組合,一組是仙風道骨化的形狀和組合,就像進入幻境一樣。這種組合是清朝統治衰敗、官場腐敗、王星聚等傳統士人在動蕩的政治環境下人格基礎的表現。
東西兩側的窗欄邊是廂房門。在門的四個門扇的腰板上,主體的平均分布雕刻有八件寶器:風扇、葫蘆、長笛、魚鼓、劍、花籃、陰陽板和蓮花。這是一種典型的八仙信仰表達形式。每組八仙法器的外側是花瓶和瓶插組合的祝福雕刻,這些雕刻主題不僅符合徽州雕刻意向的求吉納福和敦倫敦促教的雕刻主題類型,而且在戰爭的影響下,尋求和平可能是人們最簡單的期待,但與此同時,它再次隱藏了王星聚精神世界的理想和期待。
就像東廂房一組腰板博古圖案出現的第一件器物,就是典型的道教法器,而這組腰板結束的器物就是士棋子。士人進與退的儒道互補人格基礎再次表現在其中。西廂房的兩個腰板上重復著花陵的雕刻元素。同時,士這樣的棋子再次出現在一個腰板上。與東廂房腰板雕刻士的表現不同,一個卒雕刻在這個棋子上。卒在上士在下,士人內心的理想社會階層狀態被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同時也是警告后方式。
三、結語
徽州民居的裝飾往往被認為是手工匠以松散的方式創作的,缺乏現代設計所注重的系統規劃和設計表現。但從樹人堂的木雕中可以看出,事實并非如此。樹人堂的木雕整體樸素典雅。在吉祥主題框架下,從細節上透露出士人歸隱后的寧靜、憂國憂民的思考和才華不足的挫折。由此可見,徽州民居木雕主題的選擇具有明確的創作意圖和創作完整性,雕刻將合理地將業主的意識融入木雕的創作中。正是這種創作與融合創造了如此多彩的徽州木雕。